第十章弃子（1/3）

满朝文武都窃窃私语，这次兵变，大家都心中了然，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。

“天母陛下，边塞兵变之事，老臣请罪！”多儿混声音不重不轻，却意味十足。

他匍匐在地，头埋的很低，显得十分的忠诚。

“天母陛下，臣等有罪！”几乎所有的文武大臣都匍匐在地，一副痛心疾首，不能为天母分忧的样子。

“诸爱卿，边塞失守意味着我北夷给中原凤朝打开大门，你们身为北夷子民，食我北夷俸禄少说百年有余，如今一个个仗着位高权重，倚老卖老，我北夷每一寸土地，是你们这些宫卿大臣们请罪请回来的吗？”天母重重一拍皇椅，她面若寒霜。

众人都噤若寒蝉：“请天母陛下息怒！”

“爱卿多儿混，本宫已知兵变之事由闻尘引起，那劳烦爱卿这次带着闻尘一举歼灭三万叛军，给我北夷的将士们一个交代！”

多儿混一愣，只是片刻时间说道：“还望天母三思！”

“本宫此意已决，众爱卿还有何异议？”天母瞥一眼文武大臣问道。

“天母陛下万岁！”众人这才声音亢奋。

退朝后，闻凝香气呼呼的走到天母身边说道：“娘，您真要让闻尘陷入必死之局？”

“凝香若用你的性命来换闻尘的性命你可愿意？”天母怜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问道。

“愿意！”闻凝香没有半点犹豫的回答道。

“那要是用闻尘的性命换我北夷数万人的性命，你愿意吗？”天母抚摸着闻凝香的秀发，目光认真。

闻凝香不说话。

“孩子，你位居高位的时候就有着太多的不得已，你的权利越大，责任越大，选择就越少！”天母苦笑说道。

闻凝香咬紧嘴唇，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。

当闻尘面见天母的时候，他被宫女带入皇宫深处，小院中腊梅怒盛，花瓣红如婚妆。

天母赤足坐在一团蒲上，她青丝垂背，素妆淡雅，怀中放着一架古筝，今日的她没有了凤冠霞披的龙凤之妆，她只是一身洁白长袍，纤指在弦上挑拨，文静若处子。

琴声幽幽，如红尘女子对爱人诉不尽的情话，又如寒冬腊梅之间的争香夺艳。

闻尘背手而立，微微抬头仰望着阴沉苍穹，他一身青色长衫，如春笋拔高挺直的身材，在这刻，没有一个十四岁少年稚气，更多的是一种沉稳，像走过八千丈红尘，历经无数悲观离合的成人。

琴声停止，大雪依旧纷纷落下。

“为什么没有选择逃跑？你也可以求我放过你。”天母望着一院子的腊梅，仿若漫不经心的问道。

“因为两个选择，我无论做出那个都得死！”闻尘不清不淡的回答道。

“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这一步？”天母这才把目光投向闻尘，她一脸的不解。

“不是！但我还是那晚的那句话，我要看着闻凝香继统你的皇位！”闻尘已经淡淡回答道。

“你心机如此深，你还在乎害你母亲之人的女儿？”天母讥笑问到。

“你和我母亲之间的事情，无关闻凝香。”闻尘说道。

“是我太小觑你了！”天母苦笑说道。

“欠我母亲的，是要还的，你们一个也逃不掉！”闻尘的语气冰冷。

“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？”天母盯着闻尘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