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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一集 苏武牧羊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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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武:我未参与其谋,又非其亲属,因何连坐?

卫律:我弃汉归顺,受单于恩宠,赐爵位富贵。苏君投降,亦与我同,可做兄弟。

苏武:为人臣子,不顾恩义,背君叛父,投降蛮夷,我见你则甚?单于命你决定他人死生,反欲挑起两国君主矛盾,坐观成败。南越国曾杀汉使,终遭国灭,成为汉朝九郡;宛王曾杀汉使,亦遭消灭,人头被悬北门示众;朝鲜曾杀汉使,灭国亡身。只有匈奴,尚未遭如此下场而已。你明知我不降,则请开刀杀我;令两国开战,匈奴覆灭,自我而始可也。

卫律知道苏武不可胁迫,遂以其言报告单于。

单于果然不敢轻杀苏武,但越发欲使其降,就囚禁苏武,置于大地窖内,不给吃喝。

苏武嚼雪吞毡,几日不死。

单于就将苏武迁至北海,命其放羊,说等公羊生崽才可归汉,将常惠等人安置别地。

苏武到至北海,爬冰卧雪,寒风凛冽,凿穴以居。因为没有粮食,只能挖掘野鼠所藏果实充饥。乃持汉节牧羊,昼夜不弃,五六年后,节上兽毛全部脱落,形销骨立。

草长草枯,转眼六年过去。

第七年上,单于弟于靬王到北海打猎,见到苏武大惊,敬重其气节不屈,便命人供其衣物,又时常接济粮食。又三年后,于靬王大病,临终前想起苏武,复赐其马匹、牲畜、服匿、穹庐,以度艰难。于靬王死后,其部下也都迁离。

是年冬天,丁零人盗走苏武羊群,使苏武又再度陷入穷困。

闪回结束,复叙苏武及李陵交集。

苏武在汉朝时,便与李陵交厚。武帝天汉二年,李陵投降匈奴,不敢访求苏武。其后单于派李陵去北海,为苏武设酒宴歌舞,劝其归降。

李陵乃对苏武说道:单于听说我与兄交情深厚,故命我来劝说,望兄能成为匈奴臣子。我兄到死不能归汉,白白在此不毛之地受苦,即使坚守信义,又有谁能看见?

苏武:我之忠义,存乎于心,感于天地,何必非要人见?

李陵:我兄不忘汉帝,汉帝何曾挂念贤兄?况汉帝无情寡义,前车之鉴,历历在目。

苏武:汉帝有何薄情寡义之行?

李陵:昔苏嘉长君为奉车都尉,随从圣驾至雍棫阳宫,皇帝扶辇下除,撞柱断辕,长君被控为大不敬,伏剑自刎,皇帝只赐钱二百万,作为丧葬之费而已。又有苏贤孺卿,随从圣驾祠于河东后土,宦骑与黄门驸马争船,推驸马入水而溺。宦骑逃亡,皇帝诏命孺卿追捕,未获凶手,孺卿惶恐服毒自杀。弟陷入重围,诈降匈奴,汉帝便杀我全家,有何情义?

苏武:兄降匈奴,有情可原。弟之家小,却未曾被杀,因何叛汉?

李陵:贤兄原来不知。弟来匈奴之时,兄之老母已不幸去世,是小弟亲自送葬至阳陵。兄妻年少,闻说候兄不归,亦已改嫁。兄有两妹,兼二女一子,自兄离家至今,已十数年矣,生死不知。人生譬如朝露,我兄何必自苦如此!

苏武:我被困匈奴不归,妻离子散,宜也,并非汉帝之过。

李陵:弟初降时,亦痛苦如狂,自恨叛汉。兄不愿降,岂胜过小弟当初?陛下年老,法令无常,大臣无罪而被灭族者数十家,自身尚不可保,况家人乎?兄听我劝,休再执拗。

苏武:我苏家父子,对朝廷无甚功劳,因陛下恩遇,才能位列将帅,获爵封侯。兄弟忝为近臣,肝脑涂地,以报君恩。今能杀身报恩,即使刀山油锅,亦甘之如饴。臣奉其君,便如子事其父。子为父死,有何憾焉?我兄休要再言。

李陵:贤兄务必听从愚弟良言,免致后悔。

苏武:我料必死矣!定要迫我投降,则请结束今日欢饮,死于我兄面前可也!

李陵慨然长叹:噫,我兄真义士也!李陵与卫律罪恶,上能达天!

于是眼泪双流,告别苏武而去。乃命妻子送给苏武牛羊数十头,以维持生计。三年之后,汉武帝驾崩,昭帝继位。李陵闻听此信,于是又到北海,来见苏武。

李陵:近有边界兵士,擒获云中郡俘虏,谓汉朝吏民皆都服丧,说陛下驾崩矣。

苏武听罢,面向南方放声大哭,吐血满襟,每日早晚哭吊,达数月之久不止。

又数年之后,匈奴与汉朝达成和议,互相遣还此前所扣留对方使节。汉昭帝遣使前至匈奴,寻求苏武等人。匈奴单于心中含愧,便向汉使谎称苏武已死。

苏武使团副使常惠,在监禁中闻说汉朝新君派使前来,便请求看守人员押同自己前往,夜见汉使。因述说十几年来在匈奴情况,并说苏中郎尚且健在,仍在北海牧羊受苦。

汉使闻知,大为感动,泪流不止,但恨无计可施。

常惠:大人来日可以辞行为由,再往见匈奴单于,如此如此,便可救得苏武回国。

说罢告辞,与看守复归禁所。

汉使闻知又惊又喜,便依常惠所教,来见单于,说要还朝南归。单于以为汉使已被自己谎言哄过,于是便命排摆酒宴,为汉使饯行。酒过三巡,汉使忽然目视单于,面含哂笑。

单于:贵使不饮,笑者为何?

汉使:臣将去矣,再问大王,苏武果已死乎?

单于:贵使醉矣,何出此戏言?

汉使:正因汉天子知道苏武尚在,方命下臣前来迎还。臣若以此回复,非但犯有欺君之罪,必然全家遭受刑罚;便是汉匈之盟,也将危乎殆哉!

单于:汉天子据何而作此论?

汉使:去岁秋季,汉天子在上林苑中射猎,射得一头大雁,见其脚上系有帛书,乃是汉使中郎将苏武所写,说其在北海牧羊。大王却说苏武已死,得无谬乎?

匈奴诸部大人当时在坐相陪,闻听此说,俱都非常惊讶。

单于故作大惊,乃向汉使道歉:苏武等人的确尚存,前言是相戏耳。

于是派人前往北海,请苏武还归汗庭,并释其旧部,命与汉使还朝。

李陵闻之,喜悦万分,乃于自己帐幕中安排酒筵,向苏武祝贺作别。席间心生无限感慨,赞叹说道:今日我兄还归长安,非但在匈奴国中扬名万里,亦必在汉室皇族中显赫尊贵。

苏武:弟得生还,已是万幸,何论异域扬名,返乡显贵!

李陵:不然。即穷尽古代史书所载,图画所绘人物,怎能超过我兄忠义参天!

苏武:某只凭一片丹心,不曾失节而已,我兄不必如此谬赞。

李陵:小弟无能,且兼胆怯,胸中亦怀忠君报国之志!只一念之差,以至于此。

苏武:昔闻霍光曾派人来请我兄还朝,则因何当面拒之?

李陵:当初假如汉廷姑且宽恕小弟兵败罪过,不杀我老母,使弟能忍奇耻大辱,完我所蓄已久志愿,则便如曹沫在柯邑订盟一般,必能永垂青史。此乃十数年来,小弟一直耿耿于怀,所不能忘记者也!然汉帝戮我全家,是为奇耻大辱,弟尚有甚顾念?罢也,今日言之,仅使贤兄解我心事而已!弟已成异国之人,此日一别,当人鬼永隔!

叙说已毕,乃拔剑起舞,口中唱道:径万里兮度沙幕,为君将兮奋匈奴。路穷绝兮矢刃催,士众灭兮名已溃。老母已死,虽欲报恩将安归!

边歌边舞,泪下纵横,于是同苏武永别,此生再不相见。

翌日汉使告辞,单于召集苏武旧日部下,俱令使归。当初苏武出使之时,随行斥侯、士卒百余人。今除以前已经投降和死亡者,跟随回归长安者,只剩寥寥九人而已。

汉昭帝始元六年春,苏武回到长安。昭帝见到苏武,大为感动,命其携带祭品,前往拜谒武帝园庙,以为复旨。祭罢先帝还宫,遂官拜典属国,俸禄中二千石;赐钱二百万,官田二顷,住宅一处。常惠、徐圣、赵终根等随行部下三人,都官拜中郎,赐丝绸各二百匹。其余六人因年老返乡,各赐钱十万,终身免除徭役。

画外音:当此之后,苏武只与李陵书信往来而已,平生再未见面。李陵于元平元年病死,终老于异国他乡,寿止六十一岁。自其投降直至病故,共在匈奴生活二十余年。

镜头转换,复说汉朝之事。

汉昭帝刘弗陵登基为帝,遵照武帝遗诏,由大将军霍光主持国政、录尚书事;车骑将军金日磾、左将军上官桀为其副手,次年改元为始元。

始元元年九月,金日磾病逝,终年四十九岁。汉昭帝为其举行隆重葬礼,赐给安葬器具及坟地,用轻车军士为其送葬,军队排列直到茂陵,赐谥号为敬侯。

霍光掌握朝廷大权,继续采取休养生息政策,减轻税收劳役,国事井井有条。

左将军上官桀与霍光同为托孤辅政大臣,但却与其子上官安一起,联合汉武帝之女盖长公主、燕王刘旦,以及辅政大臣桑弘羊等,共同结成同盟,反对霍光。

这一日,因打听到霍光休假在家,未曾上朝,上官桀遂假托燕王刘旦名义,向汉昭帝上书,诬陷霍光怀有不臣之心。同时与桑弘音内外接应,做好准备,打算一举擒杀霍光。

镜头闪回,叙述上官安与霍光结仇经过。

上官安乃是霍光女婿,娶其长女为妻。霍光长女为上官安生有一女,名曰上官氏。

上官安欲使上官氏为皇后,请求岳父,未料遭到霍光极力反对;于是转走盖长公主门路,成功实现目的,送女入宫,立为皇后。

上官家族为回报盖长公主,复欲将公主情夫丁外人封为列侯,任职光禄大夫。霍光此前向来反对上官家族亲戚封官,此番也是严辞驳回。双方因而结怨,成为政敌。

昭帝虽然年仅十四岁,但识破上官父子阴谋,对其诬陷劾奏霍光,向来不予理睬。

继又诏谕群臣,如再有人上书毁谤霍光者,务必追究到底。

上官桀等人见无法从昭帝处下手,干脆铤而走险,决定联络另一托孤大臣桑弘羊,发动政变诛杀霍光,废黜昭帝,另立燕王刘旦为帝。

桑弘羊乃洛阳人,出身商人家庭。汉景帝末年,以精于心算入宫,成为太子刘彻伴读。桑弘羊由此与武帝关系亲密,并逐渐成其得力助手。

元狩三年,为应对因对外战争造成财政亏空,武帝采纳郑当时建议,下令实施盐铁官营,将原属少府所管辖盐铁经营划归大农令,由国家垄断盐铁生产。并任命大盐商东郭咸阳、冶铁商孔仅为大农丞,专门负责此事。

桑弘羊由于善于计算,乃以侍中参与盐铁官营规划,负责计算言利。元鼎二年,提拔桑弘羊为大农丞,统管会计事务。此后数年,参与假民公田、铸五铢钱、西北屯田等事。

元封元年,命桑弘羊为治粟都尉,代理大农令,推行盐铁官营制度,均输法,创立平准法,实行纳粟拜爵、补官及赎罪政策。太初元年,大农令改称大司农,属官系统得到整顿扩大。天汉元年,桑弘羊实授大司农,推行酒榷制度。

汉武帝病重,遗诏加封桑弘羊为御史大夫,便为托孤辅政大臣,一步登天。辅政大臣之中,金日磾早卒,田千秋不任事,大权主要集中在霍光、桑弘羊及上官桀三人手中。

桑弘羊经常自夸功劳,并欲为子弟谋官,却屡被霍光拒绝,因而二人矛盾激化。更因昭帝立皇后之事,上官桀父子、盖长公主、桑弘羊三家势力联合。

闪回结束。霍光为保证与民休息政策得以施行,酝酿盐铁会议,以使朝臣认识到盐铁专营弊端,并为压制桑弘羊获取朝野舆论支持。

始元五年六月,谏议大夫杜延年向霍光建议施行文帝时期政策,提倡节俭、对民宽和。霍光采纳,诏令三辅、太常各举贤良二人,各郡国察举文学一人。

始元六年二月,霍光召集京师贤良文学之士,召开盐铁专题朝会,共同商议罢黜盐、铁、酒等专营政策。史称盐铁之议,历时五个多月。

当时与会人员,分列三等。

其一为朝廷有司官员,以御史大夫桑弘羊为首,并丞相府属官、御史大夫属官等。主要发言人是御史大夫桑弘羊,共发言一百一十四次。御史发言十九次,丞相史发言十五次。

其二为民间贤良文学之士,共六十余人。知名者有茂陵唐生、鲁国万生、汝南朱子伯、中山刘子雍、九江祝生等。

其三为中间方丞相田千秋,发言不多,只在双方辩论激烈之时,折中调解。

在盐铁会议之上,贤良文学对盐铁官营等财政措施全盘否定,进而攻击汉武帝时期内外政策;桑弘羊则坚决捍卫盐铁官营,与贤良文学展开激烈论辩,充分肯定抗击匈奴、加强中央集权、大力抑摧豪强,以及农商并举政策作用。

其后议论焦点并涉及农业基本政策,对社会现状估计,以及以伦理道德观念理解,如何看待古今关系等各个层面,渐渐成为对汉武帝一代政治得失总结批评之会。

贤良文学指责盐铁官营、均输、酒榷等现行政策与民争利,导致民风败化,将盐铁官营视为民生疾苦根源;主张重农抑商,本质则是反对官营。

画外音:盐铁之议,双方争论五个月之久,会议结束,胜负各半。最终结果,朝廷罢去郡国酒榷及关内铁官,其他各项政策维持不变。但霍光借助贤良文学,取得广泛舆论支持,也使官营政策有所收敛。自此贤良文学受到朝廷重视,成为政治活跃力量。盐铁之议讨论自由度之高,在整个中国古代史上少有,实为罕见。

盐铁之会后,上官桀父子愈加痛恨霍光,加紧谋反步伐。

上官桀是陇西上邽人,初任羽林郎,以勇力著称。太初年间随贰师将军李广利征伐大宛,积功拜为左将军,接受遣诏辅佐幼主,封为安阳侯。

上官安因是皇后之父,被封桑乐侯,领车骑将军,因此骄横淫逸。每在殿上领受天子赏赐,便对宾客炫耀。每至喝醉,便赤身在内宅行走,与继母及父亲姬妾侍婢淫乱。

上官桀父子见昭帝越发亲近霍光,便即恼羞成怒,就暗地集结党羽,阴谋宫变。因而联络燕王刘旦,欲立其为帝,条件是事成之后,需封自己父子为王。

汉昭帝继位时因年仅六岁,燕王刘旦觊觎皇位,遂遣中大夫至长安上书,请于各郡国设立武帝宗庙。霍光不同意其请,为表抚慰,奏请昭帝赐钱三千万,增加封邑一万三千户。

刘旦大怒,对群僚说道:太子死后,我为嫡长,本应称帝,还需别人甚么赏赐!

于是暗地勾结中山哀王之子刘长、齐孝王之孙刘泽,密谋造反。其后发檄国内,谎称接受武帝遗诏,可以掌管地方行政,修治武备,防御非常事变发生,以此招兵买马。

又召集群臣,询问治国之策。

郎中成轸进言:只要大王起兵,燕国吏民妇孺,谁不奋臂向前,跟随大王!

燕王闻言大喜:昔吕后在位,矫诏立惠帝之子刘弘为帝,诸侯王拱手侍奉八年。太后驾崩,大臣诛灭吕氏各王,迎立孝文帝,天下才知刘弘不是惠帝真子。我身为武帝嫡长,反倒不能继立;上书建议为武帝立庙,也不被采纳。今所立新帝,必非我刘氏嫡系。

由是传檄刘泽,声称昭帝不是武帝之子,天下诸王宜共举兵伐之。又派人到郡国鼓动蛊惑百姓,制造动乱。又招徕郡国赋敛铜铁,制造武器,检阅车骑。

郎中韩义劝谏,当以前代燕王臧荼、卢绾为鉴。刘旦怒而不听,杀死谏臣十五人。

始元元年八月,刘泽回到齐国都城临淄,意图谋杀青州刺史隽不疑,起兵响应刘旦。事尚未行,被人得知,向隽不疑告发。隽不疑分遣吏役,将刘泽及其党羽捕拿,奏报朝廷。

汉昭帝闻报,派大鸿胪前往临淄调查,验证齐王之反,连带燕王阴谋,亦被揭发。

结果刘泽被处死,而刘旦因为至亲,赦而不究。

燕王得到宽赦,非但不知戒惧,愈增其怒,反心不息。此时上官桀父子与盖长公主谋划政变,遣秘使前来相约。

燕王览书大喜,当即答允,并许事成之后,便封上官桀父子皆为王侯。(本集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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