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相（3/3）

可是现在的孙悟空……

六耳觉得，他们中间好像隔着条通天河了。

能遥遥相对，却触不可及。

倏忽……

“对不起……。”六耳忽地开口。

孙悟空眼神骤然一冷。

六耳又道：“虽然现在再说这个，已经……没什么用了，但……我到底还是欠你一个道歉。”

孙悟空不语，但眼神冷了许多。

六耳沉吟须臾，又道：“当年……你给我的那根猴毛，我其实一直都没来得及用……。”

孙悟空依旧不语，像是不想理会六耳，只随他自言自语。

六耳暗暗吸了口气，才又说道：“当初，我原本是想拿着你给我的猴毛去花果山定居的，但是……你走后，我……被迦叶尊者带去了灵山，而那根猴毛……则被他种到了我的身上。”

孙悟空猛地抬眼看他。

六耳回避着他的眸光：“因为那根猴毛的关系，所以当年天上地下，才无人辩得出我来，连我如今所用的玉石棒，也是当年……他给我的，我……。”

“我何时给过你猴毛？”孙悟空突然问。

六耳一怔，才转眼看他。

却……

只看见孙悟空的脸上一片冷峻。

孙悟空问：“我何时见过你？又何时给了你猴毛？”

“你……。”六耳怔住：“你不记得了？”

“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，何须记得？不过……。”孙悟空突然起身，只冷冷地道：“倘若我知道当初给你猴毛会造成我这般下场，我倒是宁愿当初一棍了结了你。”

言罢，孙悟空倏忽转身，大步离开，那红色的披风，被他甩得猎猎作响。

六耳呆坐在原地，怔怔地看着孙悟空消失的洞口的身影，他握紧拳头，屏住呼吸。

明显是想要忍耐，却……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湿透了眼眶。

是呐。

任何人，倘若知道自己一时好心，救了个白眼狼回来，都只会恨不得在当初一刀宰了干净。

躺在地上，六耳再次把自己缩成一团，他两手抱着肚子，压抑着呼吸。

但这次，那只猴王，并没有再去而复返。肚里的小猴儿，也安静如斯……

外头，雨一直都在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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